第一百章 竟如水中之月不可及(3/5)
西派,故而并没有再关心。老山别府的闭门修行,并不是托辞而已,是真个不问俗事。面对这个问题,重玄遵只淡声道:“捷径是给那些才具不足的人走的,我有大道直行,何须绕路?”姜望回想着在血河宗的见闻,若有所思:“你就是这么回寇真人的?”重玄遵道:“比这更直接一些。”“怎么回的?”姜望饶有兴致。重玄遵的衣角在风中静静飘卷,他只道了声:“没兴趣。”姜望赞许地点了点头:“很有冠军侯的风格。”“我听说伱去剑阁横行霸道,扬言要三个月推平天目峰的事情了。”重玄遵平静地说道:“也很有武安侯的风格。”是谁这么多嘴多舌?定是那个叫俞孝臣的,回头须不能放过他!当然,也有可能是司空景霄,一并不可放过。总不至于会是阮真君或者司真君吧?衍道强者,不可能那么无聊。“是嘛。”姜望干巴巴地笑了两声:“这边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,我先回去,下回得空再聊。”一边说一边已经往外走。“不送。”重玄遵依然是看着池水,没有回头。武安侯的脚步声渐远了。像很多离开的人和事一样,其实很平静,没什么波澜。这处院子,他是很熟悉的。通常是在一个阳光合适的时候,老爷子会靠坐在那张躺椅上,懒洋洋地晒太阳。他的老爹,则会搬个小马扎坐在旁边,殷勤地端茶倒水,捏肩捶腿。老爹的话题,总是围绕着家主之位展开。三句不离继承权,一个劲地撺掇老爷子退位让贤。最贤者首先当然是他这个重玄氏长子,次贤者就是他的儿子,重玄氏长孙。叫老爷子从中挑一个,怎都不会出错。老爷子通常是连骂带踹。而他重玄遵,常常是坐在那小桥连岸的石阶上,静静地看一本闲书,很少干涉那对父子的话题。曾经是那么平常的时光。现在想起来,竟如水中之月不可及。“啊。”重玄遵独自一个人在这院中,在这石桥上,轻轻地、轻轻地叹息了一声。他很少叹息。就像很多次看落叶,从来不觉得忧伤。安静地听很多曲子,也未曾有过感怀。却在某一天,这么平常的午后,突然想起来很多过往。于是这一池秋水,便如此的让人惆怅。……走下石桥,又走上石桥。在那石阶上来回走了几遍,才终于是不回头地离开。重玄遵离开这处院落,走到了自家老爹休息的房间外,想了想,推门而入。重玄大爷正仰躺在摇步床上,睁着眼睛,愣愣地看着顶帐发呆。“爷爷已经送去族地归葬,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