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10 身疏则谗入(3/4)
不过如今的他终究已经去位,就算要发起攻击也难亲自操作,用力深浅不好控制,而韦家同样也根基深厚,怕是不能做出什么致命的打击。张岱听到这话后也暗叹一声,之前他对大唐政治的理解还不够具体和深刻,只觉得他爷爷最重要的宰相之位都没了,那么在不在朝区别也就不是很大了,就算直接致仕也没什么大不了。但是现在看来,朝局政斗当中,你能介入和影响多深固然是一个问题,在不在场又是另一个问题。如果张说仍然在朝,哪怕没有了宰相的权柄,出现问题都能及时沟通,不会像之前那样被动。正当祖孙俩还在家中谈话的时候,朝堂中新一轮的人事倾轧也已经展开了。出乎意料的是,最先向韦坚发起进攻的并非张说党徒,而是韦坚在吏部的同僚,弹劾韦坚对选人有失控制、致使选人们哗于都省和皇城,给还未正式开始的铨选造成恶劣影响,宜加惩治。出来混总是要还的,去年宇文融奏请十铨,把吏部得罪的不轻,此番吏部群属便要将这个宇文融安插的钉子给踢走。接下来太常卿崔日知等又直奏韦坚卖国丧而营私、弄名器以取宠,一百多名惠文挽郎皆不察授、独授燕公孙张岱为官,有党阿之嫌,宜加严惩,并奏请召张说入朝自陈其事。如果说吏部奏事还只是想把韦坚踢走,那崔日知他们的检举就要狠多了,尤其卖国丧这个罪名如果坐实,那可是足以要命的。而且这罪名刁钻处还在于诬蔑韦坚党阿张说,这看似将张说也牵连其中,但其实是给张说创造一个重回朝班的机会。连日来张说饱受攻讦、处境很是微妙,一旦入朝自陈,韦坚党阿自然是子虚乌有,但张说却可以趁机将连日加诸其身的攻击加以辩白。张说被致仕,使其绝迹朝班,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。所谓身疏则谗入,一日不朝、其间容刀。越是身份显赫的大臣,越需要每天都力求能见到皇帝,这样遇到攻讦才能及时的自辩。但是如今张说困居家中,只能任由流言蜚语乱入,完全处于一种被动挨打的状态。而他的政敌又都在朝且各拥势位,处境之凶险可想而知。“韦员外所拣授张氏子,实乃卑官恶职,何谓党阿燕公?太常等所奏,皆荒诞不实,燕公功于社稷、安车载归,荣养于第,所以礼贤,岂可以子虚乌有事而轻扰之!”崔隐甫等好不容易将张说赶出了朝堂,自然不可能因此小事便又将之放纵回来,自是极力证明韦坚绝无依附张说之意。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