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12 《金缕衣》(2/4)
来,若贸然执送回府,反而会滋惹非议。钱帛、死物也,扬之如土,堆之如垒,不加使用,终究无益人事。况且之前若非周录事相救,一身骨血已经不复存留于人间,这怎么能称得上是小惠?”张洛虽然爱钱,但也不会以囤积为乐,他向来信奉钱花出去才是钱,而且在彻底离开张家之前,他暂时也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,又对周良笑语道:“今我衣食无忧,这些钱帛也并无急用之处,以我无用之死物,结周录事生人之情义,就不要再推辞拒绝,阻挠我这处世的智慧了。”周良还要发声拒绝,但一旁的周朗却扑通一声跪在张洛面前,又对父亲说道:“郎君既然如此高义,阿耶也就不要拒绝了。阿母她每天只凭劣药吊养一分元气,实在辛苦,若得良药滋养,也能减免一些病痛。我父子虽然立事不成,但总还有这一条性命。郎君不重钱帛却重我父子,这样一份赏识,阿耶又何必推却?今日仗义舍财,来日有事要用此性命,郎君也只需一声,若有退缩,天地不容!”说完这话后,这少年周朗便向张洛重重的叩首,继而便卷起衣袖,张嘴将手臂咬出血来,将那血涂在自己的脸颊捶胸为誓。周良眼见儿子这么说,便也不再推辞,他向张洛长揖道:“徒然六尺,不能安室养家,幸在郎君赏识厚赠,使我老妻得养。深情高义,铭记肺腑。是儿性命,付于郎君!”张洛见他父子如此郑重的表态,也是颇为动容。他固然不是要用这些钱财来收买这父子性命,但听到这样一番许诺,自是深感欣慰,本来不欲贪杯,却又找来刚才剩下的酒水,又与周家父子痛饮数杯,这才醉醺醺的在阿莹搀扶下上马准备回城。周良还要留在家中看顾妻子,便让儿子周朗随同将张洛送回家去。归程中,想到自己找准了擅长的赛道、得以快速积累资本,同时又顺手解决了田庄的困境,张洛的心情自是畅快得很,春风拂面,酒意熏人,心里的一些烦恼也都荡然无存。在城东永通门即将入城的时候,一驾香风盈盈的马车从大道上驶过,车上传来女伎欢快的嬉笑歌唱声,引起了许多行人的追逐欣赏,还不乏人在旁唱和。张洛听到这声辞有些陌生,曲调也不甚优美,趁着一股轻狂爽快的兴致便摇头叹道:“艳辞俗调,俗不可耐!”这评价顿时便引起了香车后一些追逐欣赏者的不满,一个骑乘青骢马的中年人抬手指着张洛不悦道:“少年人好大口气?这是俗调,那你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