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.除孽(九)(2/3)
了一圈。黄谦不情不愿地拱手道:“谢伯父。”两家原先本要联姻,后来事情黄了,关系便冷到了冰点,十年来少有往来。眼下,谢县令却摆出一副长辈的慈笑:“谦哥儿,你来救火犯得着带兵吗。”谁都看得见黄谦手中的刀还挂着血,赵四的耳朵就落在地上,谢县令却只避而不见,温言细语地逼黄谦罢休。黄谦懒得和他打官腔说油话,牵着谢姝的手走到他面前,冷声道:“谢伯父,你看她是谁。“谢姝常年活在窝棚,身上散发着阵阵恶臭。谢县令缓缓用袖子掩住了鼻,不动声色地笑了笑:“这是哪来的叫花子。”“她是谢姝!”黄谦咬牙切齿道,“是我未过门的妻,是你的长女!”谢大人面上依旧挂着笑,只是多了几分惋惜,他毫不露怯地回道:“谦哥儿,你怕是忧思过度认错了人……我只有一个女儿,因为不守妇道败坏家风已经在十年前上吊了。”谢姝怔怔地抬起来了头,眼中的恨意像凝冰一般瞬间明了,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,竟似走投无路的困兽般猛地扑向了谢县令。可惜她枯柴般的身躯承载了过多的仇怨,却担不起更多的力量。她撕扯了谢县令几下,便被一边的皂吏扯开丢在地上。谢县令揉了揉被掐红的脖子,脸上常挂着的慈笑变成了阴狠:“好你个叫花子,竟敢谋害要员!”又侧过头吩咐道:“将她打入大牢,择日处斩!”几个皂吏应了声是,作势就要拿绳子将谢姝捆了。黄谦挡在她面前,拔刀相向:“我倒要看看哪个不开眼的敢动她!上前者死!”谢县令冷笑一声:“黄公子当街伤人,目无法纪,一并抓了!”却听人群外一阵嘈杂,几十道密密匝匝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众人冲街尾望去,只见来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。领头的是一名少年与少女,两人共举一张阔面白布,上面用血写着腥红的大字——求青天大老爷做主!眨眼间这伙人便走近了,围观的人纷纷捉鼻,这股脂粉味与屎尿味交杂的气息可当真不好闻。女的是妓女,男的是倾脚工。领头的是昭昭和阿明,他俩见了谢县令便不管不顾地跪地哭喊道:“县太爷,求您为我们做主!”谢县令卸下方才的阴狠,摆出父母官的慈笑:“起来再说,起来再说……你们有何冤屈呐?”倒不是他有多体察民情,而是因为救火一事,城南的富户都云集于此。他可以在无关紧要的贱民面前丢脸,却不能在自家的一颗颗摇钱树前失了身份。昭昭怯生生地抬起头,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