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八十九章 内外(1/5)
连日大雨的神京别是一番景象,城墙砖瓦被彻底洗得光亮如新了。前途光明的诗人作着壮阔的诗,仕进受挫的诗人作着迷茫的诗,再迟钝的人也感到这天象的不同寻常了,神京城里到处都是关于这场雨的话题,百姓们感叹抱怨着,传着一些水异的传说;江湖人搜求着它的来由,自然那日在渭水畔亲眼旁观的人们就受欢迎了。同一件事,不同层次的人们得到不同层次的信息。黑猫蹲坐在窗前的案桌上,遥望出去,足以俯瞰整个神京。李缄也一并立在窗前。“你不亲自出手吗?”黑猫道。“仙狩关心则乱。”李缄道,“我不合轻易出手的。”“怕暴露手段吗?”“暴露手段倒还好,只怕暴露出并没什么手段,那便毁了。”李缄面相沉朴硬朗,不知他是从不开玩笑,还是开玩笑时也这副表情。黑猫感觉两种情况都不大好。“你说水下有位禅将军,那你交代了谁去?李贺一个能打过他吗?”“两柄剑。”在裴液入水的夜晚,空荡荡的小船上,火烛还没有完全熄灭,船头忽然多了个撑伞负剑的中年男人。他把伞柄夹在胁下,手里端着碗面在吃。如此脊背淋湿了,手里的面却遮得很严实。过了片刻,身后传来道女声:“李剑主,好久不见。”李贺一口面刚送到嘴边,此时放下,重复一遍:“李剑主,好久不见。”低头把这口面送进去了。“都在神京,过后不妨多叙。”“不敢不敢,李贺忠君爱国。”女声笑笑,走上来,红裙角在风中飘飞:“怎么没来得及吃饭就赶来了。这些天八水上奔波甚多,辛苦诗人了。”“李缄催得紧,我说先吃碗面再来,他说不行。”李贺低头继续吃面,“说是对付个人,却没说什么时候、在哪儿,要怎么对付。您有消息吗?”“我问李缄了,他说不知道。”李贺从面里抬起头来:“嗯?”“嗯。”李贺思考了一会儿,继续低头吃面了。…………水里仿佛有风。刚刚生长出来的洛神花摇摆着,提枪仗剑的两道身影彼此相对。雍戟立在原地没有动,裴液朝他一步步走来。他们刚刚才放对搏杀过,只在几个时辰之前,两个人身上的血都还没有拭净。那场搏杀虽然短暂,但两方都在几合之内把对抗拉到了极高的烈度,全是极力冲着杀死对方而去,意剑、真犼气、仙权、心剑……普通的手段几不可见。那场的高下也十分鲜明,近身之中裴液几乎游刃有余地刺了雍戟三剑一枪,但没一次能给他留下